我们都在试图抓住一些什么

海浪主义——迪西

“外界守护不了我们，我们只能一路“卷”下去直到抓住些什么……” 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by迪西

最近自己一直在疯狂投简历、找工作，觉得焦虑、担忧……这种感觉好像四年前的自己，但因为如今的就业环境大不如前，所以焦虑的感觉更甚。这种感觉以至于我现在停下来写文章都不能完全静下心来。在秋招的过程中，自己关于能力、年龄的思考频率也比平时多了许多。

每次填写网申材料的时候，有些系统会把求职者出生日期默认为2002年，我不得不再往前点击几下回到属于我的年份。这些数字一次次提醒我，工作后重回学校的自己早已比同届生，甚至比本科生都要大许多。在就业市场上，跟大家竞争同一个岗位，我的年龄已不再占优势。

虽然网上常说每个人有自己的时区，要试图挣脱东亚的社会时钟，但不得不承认，环境、社会的力量太强大了，个人很难去抵抗。就业市场上的我们终其一生都是被选择的对象，纵然内心可以抗争，但不是每一个企业都有义务去理解、共情个体的处境。你在他们面前畅谈无惧年龄枷锁，但对方或许只考虑临近婚育年纪的你，还能为公司提供多少价值？当然，这不能全然归因于企业。他们背后同样缺乏保障，凭己之力很难兜住所有风险。社会制度层面的东西依旧任重道远。

在投递简历的时候，自己偶尔也会陷入一些不明朗、迷茫的境地，也畅想过自由职业者、数字游民逃离办公室的生活。但不时也会想起一些对数字游民祛魅的文章，于是我又开始变得理性起来。在来回拉扯间自己也有了一些思考——

这个世界总有一面被算法包裹，关于某类职业、某种人生的好与坏多少被加工过。自由职业、数字游民或许是写字楼里打工人对生活的另一种幻想和寄托，就像在原地推磨的驴羡慕草原上飞驰的骏马。我们对其赋魅不过是眼下被困住了，对其祛魅也不过是讨论热度过后的理性回归。数字游民的真实处境我没体验，还真不知道怎么做判断！不过——话说回来，平凡的我，还是先努力成为主流社会的打工人，日后再一步步进阶为有选择权的打工人plus吧。

前几天去了学校的招聘会，看着求职者留着满头大汗在招聘单位那里询问、交流、自我介绍，一种疲惫、无力的感觉爬上心头，感觉大家都在试图努力抓住一些东西。哪怕那个公司不是自己的first choice，但总想抓住一个保底。于我而言，我需要具体、有实感的东西支撑着自己才觉得踏实，不然总觉得像踩在棉花上一样飘忽，万一停下步伐或稍微“偏离轨道”，没有任何坚实的底座承接住自己，那种感觉很可怕。

或许，时代宏大的叙事滋养不了我，五六十年代关于奉献的价值观也离我很远。外界守护不了我们，我们只能一路“卷”下去直到抓住些什么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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